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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令蘅走到榻边,刚想坐下,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肢,轻轻一带,便跌坐在男人怀里。
“哎,你——”她轻呼一声,随即又笑了起来,顺势靠在他胸前。
“夫人这步棋,走得险,却也走得极妙。”裴知鹤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如此一来,染夏这颗钉子,算是牢牢楔进了祖母的心窝里。往后,她见了染夏,便如鲠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日日都是煎熬。”
严令蘅仰起脸,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夫君过奖了,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要怪也只能怪祖母自己,心术不正,又太过执着。”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得意,“往后,她应当不会只盯着我了,总算能清静些。”
“是啊,清静了。”裴知鹤重复着她的话,目光深邃,揽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拥抱时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热度。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气息灼热,“县主立下如此大功,不知小生该如何谢你?”
严令蘅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明显的变化,脸颊微热,却故意挑眉:“哦?夫君想如何谢?”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轻呼,她已被裴知鹤打横抱起,走向内室。
“自是身体力行,鞠躬尽瘁。”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语气暧昧而危险。
红绡帐暖,被翻红浪。窗外月色朦胧,窗内春意正浓。所有的谋算、争斗与不快,在此刻都化为了最原始的缠绵与占有。他似是要将白日里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尽数宣泄在这场酣畅淋漓的爱欲之中,而她也热情地回应着,如同两株纠缠的藤蔓,在暗夜里肆意生长。
待到云收雨歇,严令蘅香汗淋漓地伏在他怀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餍足而慵懒。
“这下,可满意了?”他低声问,带着事后的沙哑。
严令蘅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闭着眼,唇角弯起一个极致愉悦的弧度,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尚可。”
何止是尚可,染夏这颗棋子,已成了老夫人心头永不愈合的脓疮。而她和裴知鹤,在这场风雨中,同盟愈发坚固,感情也愈发深入了。
这结果,她再满意不过。带着这份圆满,她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
寅时三刻,望京皇城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但太极殿内已是灯火通明。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凝重。
皇帝端坐于龙椅上,面沉如水,他没有依照惯例等太监唱喏,而是直接将一份密折重重摔在御案之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臣心头一跳。
“西北边境急奏。”皇帝的语气森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神经上,“林魁轻敌冒进,遭敌埋伏,损兵过千,自身亦受重创。朕的边关防线,一夜之间,犹如纸糊的,岌岌可危。”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兵部尚书额头冷汗涔涔,出列跪倒:“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扫过全场,“这岂是简单的军事失利?鬼方、乌戎、羯族,三部联军,敌军对我军布防、行军路线了如指掌,方能设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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