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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语的眼泪更多,她不懂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怎么回事,又隐隐责怪自己,怨自己怎么能把孩子养成这样。她握住况陆英的手:“没事,喝过药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医生过来又给他打了一剂止痛针,昏昏沉沉间,况陆英很小声地说:“妈,我想他。”
曾语问他“想谁?”他已经睡着了,眼角的皮肤湿润润的。
况陆英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他勒令李成洵去忙自己的婚事,辞退了向德清和曾语为他请来的护工,拒绝所有人来看望。他严格遵循医院的作息时间,每晚早早熄灯入睡,清晨又在固定的时刻醒来。每天上午,他会独自下楼,去那片不大的花园里晒一会儿太阳。
他坐在长椅上,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疏淡。有其他病人凑过来闲聊,他也会温和地应答几句。
同样来晒太阳的老伯问起“你的家人怎么不来陪你”时,他会露出浅淡的笑,对着不认识的人袒露心声:“我做了很多错事,把家里每个人的心情都搞得一团糟,对不起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老伯有些意外,随即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哎,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做错了事,认个错,改了就成,他们肯定还是盼着你好的。”
况陆英没有反驳。
“也许吧。”说完就将目光投向远方,结束这段短暂沉重的对话。
老伯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养病。”
出院后,况陆英提交了辞职报告,同时还有一份已经签字的股权转让协议。向德清并没有同意,坐在办公桌后面问他:“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已经恢复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
这场谈话并没有谈出什么结果,况陆英三缄其口。最后,向德清还是扣下他的辞职报告,将股权转让协议扔进了碎纸机,给他做休假处理。他也没再争执,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安静地离开了。
曾语打过几次电话,想去看看他,每次都得到他在外度假的回答,只好作罢。
空荡得几乎能听见回声的大平层内,况陆英挂掉电话,再次点开朋友圈。
李成洵在三天前举办了婚礼。最新的一条状态,是他与新娘的合照。
照片上,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看向身旁披着洁白婚纱的女人,眼中是无法伪装的、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温柔与欣喜。他们额头相抵,笑容灿烂得刺眼。
况陆英的手指停顿在那张照片上,放大。
他凝视着李成洵那个笑容,饱满的、发自肺腑的、透露着巨大的幸福。他尝试模仿那个表情,嘴角僵硬地向上牵扯。
有时候,反复尝试却始终不得其法,一股无名的烦躁会猛然攫住他,促使他冲动地点开与李成洵的对话框,发去微信:【你当时是什么心情?可以给我讲讲吗?】
屏幕那头的李成洵显然仍沉浸在喜悦里,很快发来一大段洋溢着幸福的描述,字里行间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得到挚爱的满足。
况陆英逐字读完那些炽热真诚的文字,比对着那些描述,再次尝试勾起嘴角。
可他依然失败了。
无论试多少次,镜面反射出的,都只是一张徒具形式、眼底一片荒芜的空洞脸庞,像个小丑。
第70章 谁家的孩子
这样行尸走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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