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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发麻的腿,绕过鹤翊去拿桌上的白布,包了酒瓶扔垃圾桶。正要走,他又叫住我,还没把名字叫全,便痛呼一声:“青……啊嘶……”
我转头看到他,眉头蹙起,隐忍痛意似的捂住自己的手。四指蜷起的指缝处开始渗出血,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快去处理吧。”我说。
“青山,我不会,帮帮我吧。”受伤的人向我发出求助,“这里没有医生。”
“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你是好人,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次吧。”
他后腰抵着操作台边沿,微弯脊背,痛得脸色惨白,还有心思保持风度扯出一抹笑意。为自己的狼狈保留些许体面。
此刻的厨房只剩我们两个人,藏在角落的厨房门更是鲜有人经过。如果这儿真死了个人,或许不会有人知道吧。
那我不就成了最后见到鹤翊的人?不行,我不想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抓起来。那血不断地流,流得我更是心烦意乱。
“药箱呢?”
这次鹤翊是真开心了,眼睛亮了不少,血都流快几滴。抬脚对着前面的柜子点点,“在这里,最后一层。”
手的情况不算糟糕。就是不知道怎么摔碎的瓶子,上面除了血还有酒液,乌糟糟地血红色。在水龙头下用流水冲洗完,才露出虎口处一条细细的由玻璃划出的破口。
其实创可贴就能解决的事情,但鹤翊依然会疼得厉害。我最开始以为他多少有夸大的成分在,后来发现这人确实耐痛能力低下,用创可贴盖住创口,他会露出凝重严肃的表情,连笑都笑不出。
直到胶布固定住,他才缓和些。随之而来,又是他让人发毛的视线。
我一直不知道要抱着何种态度来面对鹤翊,打他,我没做到;恨他,我没感觉;骂他,他刚被骂完……我还能做什么呢。
当初他最后留给我的记忆,始终伴着潮湿、寒冷疼痛和怨怼,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快点离开。
尤其是他似乎又高了,即便处境落魄,还是很有压迫感。
“你戴眼镜了。”
他一说,我就觉得眼镜片要被他盯穿,不自在地扶了扶眼镜。
“你戴眼镜也好看,像个读书人,白白净净的,不过……我还是看习惯从前的你。”
镜框突然被碰了碰,我稍稍后撤,他没能得逞。脸上挂着还没来得及的笑,虎牙尖尖的,人倒是挺乐观,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
他收回手,另起话头,“青山,我没想到你会救我。”
“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不需要他向我做出感谢。
我侧身收拾药盒,放回原位,他迅速追着我的脚步过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们聊聊吧。”
“没必要。”
“我没有去留学。”
我第一时间想问为什么,这想法冒头又感实在讽刺。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却仿佛有种被人攥住心脏般,难以喘气。本来忘得差不多了,他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不是的”他连忙否认,“那天之后,我一直很后悔这么做,当时……是我太冲动,一想到你会走,我就……”
“青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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