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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布沙发,虽是单人但还算宽敞,人坐上去会被厚而大的靠背和扶手包围,仿佛置身巨人手中。
再往里走,是毛玻璃包围的洗漱间,旁边开了密封的圆窗户,可以看到窗外幽暗中闪闪发光的海面、远处无名岛的黑色礁石和白浪。
热白雾充斥毛玻璃,脱下衣物,我闻到淡淡的,醇厚的红酒味。白衬衣上不知何时溅上了红渍。
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我忘了问鹤翊,他睡哪儿。
是厨房还是三楼呢?
按他现在处境,不会在厨房睡角落吧。怎么会混得这么差。
脑海里浮现他那双漂亮的,能够抓住我脚步的眼睛。不知道此刻会不会呆在某个角落因未愈合的伤口疼痛而眼泛泪花。
花洒喷水从头淋到尾,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午夜十二点,楼下还在发出震耳的欢腾,脚下的地板发出细微颤动,声音再大点,就像有什么魔鬼在做冲出束缚的准备,让我莫名有些心绪不宁。
给自己倒了杯玻璃壶里的凉白开,回到床边脱下鞋,抬起双脚远离地板躺回床上,睡前看看母亲留给我的蓝色日记本。只要出远门,它就会被我随身携带着,像是变相的护身符。
距上一次翻开这本日记,已经是两三年前。如今随意翻了翻,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忘性挺大,好多事变得模模糊糊,就连当初的车祸,望见停尸间里两张熟悉的脸,也只剩缓慢的钝痛。
如果没有母亲的日记本做回忆,现在的我怕是要连父母的样子,都快忘得干净。
这绝对不能发生,于是赶紧坐正身子多看两页。
顺手拿过床头的水喝两口,水甘甜得很,让人忍不住喝第一口、第二口……在我翻到末页时,水杯已经见了底。
末页停留在妈妈写给儿时我的最后一句话:亲爱的冬冬,平安长大。
邮轮发出低沉悠扬的细微轰鸣,不知道此刻去往何处。一杯水喝下,困意上来,在邮轮的轻轻摇晃下,陷入昏睡。
梦里,越睡越热。
热得我掀开薄被,迷糊中好像有人在摸我的脸。
纸张不时发出沙沙声,偶然一丝低声轻笑,“冬冬啊……”
很暖和,是儿时被怀抱其中,久远又熟悉的暖和温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看不清面前的人,但我坚信是爸妈,平日里能梦到父母太不容易。下意识去靠近,希望他们再陪我多聊会天。
睡得很沉,醒不过来,喉咙里更是发不出任何话,睡梦里的对话像脑电波交流。只有一只温暖的手在很轻很慢的摸着我脸颊,眼镜似乎被摘下,我开始记不得睡前有没有摘下眼镜。
鼻息间好像还有今天吃到的橙香曲奇味,很淡,伴随淡淡不知什么青草的特殊香气。
再后面,似乎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时间离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后山的黑猫。有像国王皇冠般金色的瞳孔,还有不知道在哪个草地打滚粘了灰尘和枯草杆子,变得灰扑扑的身体。
它长得足够可爱标致,就是性子很差,时好时坏。和它玩它就挠我,作势要走又在脚边急着叫唤,像是生气我为什么突然离开。
此刻,我就它把我手挠破这事和它吵架。
我对着不通人语的它亮出伤口:“破了,你想和我玩,为什么要挠我。”
“喵。”它歪了歪头,轻轻叫了一声,亮出如订书机钉子般锐利的小猫尖牙。
“不要装可怜扮可爱,我不吃你这套的。”
它便合上嘴,收起锋芒,凑到我手边嗅嗅,浑然不觉,假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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