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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槐拿眼释放内心os,柏青山没看见,他又踪着柏青山往外走,直到院门“哐嘡”响了一声。
许槐彻底死心,像被按下加速键那样洗完剩下的碗碟,飞快闪进杂物间。
门掩上,他的心才从半空缓缓落地。
午后时分,院里尚且清冷,屋内却和暖,窗前更是被融融的阳光烘出了一片流金地,人坐在里面容易犯困。
许槐的眼皮坠下来一半。这几天他心里有事,夜里睡不稳、白天又醒得早,这会儿真有点昏沉,可他不想花时间在睡觉上。
因为此时,此地,杂物间宁静宽敞。空气里有木料、蜡油和工具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难闻,吸进肺里踏实、自在。
此时,此地,这方空间只有他一个人。
许槐拖着椅子坐到桌边,漫无目的地四下看。靠墙处竖了一摞木板,打磨过,每块板面都带着有细微差别的纹路。三面架子上的工具很多,有的一看就用了很多年,刀头都磨损了,但换个边、吃着劲,依然意想不到的好用。
看了一圈,许槐看向桌面,八音盒的部件按类别码放在一堆。他捏起木头小猫搁在掌心,点了点它的脑袋和肉垫。
这猫雕得细致,前腿交搭、后腿摊开,眼眯着像在晒太阳,从姿态到神情都相当生动。
许槐放下它,拿起刻刀和一块剩的边角料。
木雕小件,拟态有时胜于求真,许槐一笔一笔纂刻,中间换了一次刀。刻完磨平,小猫和桌上那只的形态相差无几,只有脸上多了点圆润幼态,风格比起写实更偏卡通。
看着自己的作品,许槐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心惊,有痛苦难言的熟悉感在不断进犯。
许槐紧紧盯着它,紧紧盯着眼珠都不错一瞬,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天崩地陷般,仿若有一万只蝉在同时嘶鸣。
阳光转弱,又过了一个小时,许槐从杂物间出来,端着小壶去厨房接水。鲁班睡够了,跟着他跑到正院,四爪扑腾荡起灰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槐被逗笑了,笑着,眼瞟向正屋。鲁班扑起来踩在他肚子上哼唧了两声。
“嘘,嘘!”许槐拍了拍鲁班的脑袋顶,“你悄悄的,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
鲁班跳下地,跟在许槐后面进了正屋。两只先去卧室,没看到人,又一前一后上二楼。
门未关严,许槐站过去往里瞄,柏松霖端着手臂仰靠椅背,头偏了一点,眼阖着,脸一半耀金一半隐在暗影里。
很俊气的一张脸,从耳骨到下颌线条流畅,棱角鲜明又不过分突兀。
就是人没睡稳,皱着眉,看起来很不好惹。
许槐转头示意鲁班坐下等,自己放轻手脚进去添水。为了不吵醒这尊大佛,许槐把壶口压得很低,水流都是细细一线,添满又捡起柏松霖掉落在地的外套给他搭上。
很轻、很小心。
站得近了,许槐能看清柏松霖挺拔的山根,旁边窝着枚针尖大点的小痣。
再往上,是两排不算长、但很密实的睫毛,眼皮上一边一道浅浅的褶印。
这人居然还是内双……
许槐就这么端着壶看,鬼使神差,看到手腕都酸。他换了只手拿壶,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既不礼貌又莫名其妙。
也不知受什么驱使,许槐小声对着空气念叨起来:“我不是随便进来的,我是因为有事。”
念叨近于气音,还没有添水的动静大,念完许槐就要撤退。
刚迈出一步,脚下横过来一条腿。
“回来。”椅上的人缩着眼看他,“说清楚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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