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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布盖上去,拿砖块、地钉把布压实。
忙活完老头把几人送出门,一人塞了把从棚里抢救出来的瓜果。许槐搂着这点东西挺费劲,停下重新搂了搂就掉雨点了,不等他再走两步,雨“哗”地倾盆而下。
许槐顷刻间被浇透了。
到这个时候,许槐才知道天气是不讲道理的,雨可以说下就下,风可以说刮就刮,两者叠加威力翻倍,他被淋得完全睁不开眼,鞋快给冲掉了,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这么一小段路,竟然能远成这个样……许槐站在路中间很绝望地看了眼阚璟珲家的大门。阚璟珲和陈序元前不久去北城了,家里没人,不然他高低要敲门进去避雨。
而现在,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风雨太大,人不在其中很难想象自己会把路走得这么歪歪扭扭。许槐顶着风挪步,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越走越偏,快走到路边上了。
水汹涌地冲过许槐的脚踝,冲得他近乎失去知觉。又凉又麻,下肢像被人拿冰剑捅了个对穿,感受不到踩地的实感。
许槐努力拔起脚,刚迈一步,手里掉下个西红柿,落入水中“吧嗒”一声。
下一瞬,许槐腾空,只来得及护好手里的东西。西红柿红彤彤一个,打着漩儿地离他越来越远。
这是他最后的宁静。
一回小院许槐就被骂惨了,柏松霖的训斥和怪话劈头盖脸扑过来,骂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里嗡嗡的。
柏青山来劝也挨了呲。连鲁班都没能幸免。
柏松霖骂他不耽误手上该干吗干吗,烧水叫许槐进去淋浴间冲洗,把许槐的湿衣服扔盆里泡上,等许槐蔫头耷脑从卫生间出来,柏松霖又把姜汤塞过去接着骂。
许槐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嘴能厉害到这种程度,没一个脏字,却能骂得他抬不起头。
到最后是柏松霖自己骂不动了,接过许槐手里的剩姜汤喝完,门一关,叫许槐待在屋里。
怎么骂这么久还没消气呀……
许槐坐在床上听门外的动静。柏松霖把柏青山挡走,自己上了二楼。鲁班用爪子抓了几下门,没抓开,也哒哒哒地迈步离开了。
就剩他一个。
许槐偏头看,外面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瓢泼一样,让人分不清时间。
密闭的屋里阴沉沉,像个寂静的大铁笼。
许槐低下头抠了一会床单的褶皱,从抠变成掐。等他快把那一块掐破,许槐抖开毯子罩在头顶,背身缩进靠墙的角落。
说他不老实待着、不看路,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前面的俩窟窿眼就是出气用的。许槐面对着墙没忍住又抠了抠,柏松霖骂他的话全在脑海里盘桓。
骂的时候他想躲开,这会真清净了他又觉得还不如继续挨骂。
窗外雷声隐隐,先轰轰隆隆滚几下,然后才预备正经往下劈。许槐拿手堵着耳朵。
一、二、三……
数着数看雷几秒能劈下来,这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还能打发时间。
许槐数到五,人又腾空,连着被子被端上柏松霖的腿面。
“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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