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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在信息里问我,你是不是非要这小子,就是霖哥,真的废了手才满意?”
许槐打了个哆嗦,“废了手”这仨字他连说说都受不住。他下意识在桌上找酒,杯里空空,杨树在旁边“操”了一声。
“打明儿起我就在家里待着,让他来,我看他有没有那么大能耐。”
杨树这才算领教许建平究竟何许人也。之前他还觉得柏松霖防得是有点疯,现在却犹觉不够,一而再再而三拿孩子的软肋当筹码,这种人就该严防死守,见一次揍一次。
“那我去给你看店。”柏青山说。
“你也在家。”杨树立即说,“店关几天,我正好给你打打下手。”
至于的么,柏青山看杨树那样心里好笑,刚要问他,却见许槐很激烈地晃脑袋。
“不行、不行。”许槐扁着嘴像急坏了,“杨叔去店里。要不生意不好,亏钱,买卖会黄。”
柏青山和杨树对看一眼,俩人被逗得不行,觉得许槐喝了酒太好玩了。
“哪那么邪乎?”杨树点了点许槐的头顶,“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抠精。”
“杨叔,你严肃,”许槐端着酒杯喝了口空气,嘴一动一动地咂么滋味,“我不能让你在家。”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帮我。邻居给我塞吃的,许建平隔着墙骂。初中时候班主任替我报过警,他把老师堵到家里,闹、闹事。还有很多,谁对我好,他就去,找谁麻烦,后来又用他们,威胁我。”
“活到现在我欠了很多人情,我还不完。也欠你们的,我让小院,不平静,让你们吵架,让霖哥受伤、生气。够多了,我不能让你,让你们,像别人一样,再被他、再更多……”
许槐的脑子不够用了,情绪很满,说出来的话却语无伦次,说到后来只一味低头对着空酒杯摇头。
杨树用手掌着不让他摇。
“小槐,”杨树问他,“我们是别人吗?”
许槐“嗯?”了一声,很迟钝地看着杨树,忽然眼皮一垂,两滴泪掉进酒杯。
“我们是你叔。”杨树胡噜许槐的头发,“自己侄子叫人欺负了,做叔的掺和是应该的,还能叫添麻烦?”
许槐反应不过来,这会他快断片了,眼睛直盯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又有液体,他端起来就喝。
“哇!”喝完他把杯子撂开,也不知道是向谁诉苦,“叔,这酒坏了,是咸的!”
随后他就两脚离地上了杨树的后背。柏青山给他脑袋上扣了顶棉帽子,扶着他一路往偏院去,还在他耳边说话。
“小槐,看我,能听着我说话不?点头了,那你听小叔跟你说。我和柏松霖哪天也吵,跟你丁点关系没有,听没听见?你的心可不敢这么重。这世上谁不欠人情啊?只要活着就得欠。互相帮、互相欠,有啥难事都能慢慢过去。”
许槐眯瞪着眼点头,一句没落,一句没听明白。他已经进入头重脚轻的阶段,吐、随人摆弄,分不清自己在哪,只能靠闻味儿认人。
过了很久,他听到一个凶凶的声音。
“张嘴。”
第65章 雪打冬至夜
许槐照做,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蜂蜜水下肚,忽地移开脸,凑近去嗅。
烟味儿呛鼻子,这不是柏松霖。
“谢谢你哦。”许槐很沮丧地倒卧下去,眼眯着叽里咕噜说话,“今天是冬至,你吃饺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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