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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心底转的念头,兀自揉着眼:“我怎地睡到这时候?也没人叫醒我。”
丁钰生生被她气笑了。
“今早阿绰两度进帐,叫了你好几次,你只是不理。叫得多了,你嫌烦,干脆拿毡毯蒙住脑袋, 现在反倒怪起人家不叫你了?”
丁钰一唱三叹:“可怜的阿绰,真是比窦娥还冤。”
崔芜给了他肋下一肘子,自己起身就着帐角盆中的残水洗漱匀面,将一头碍事的长发用猫儿簪子挽在脑后。
丁钰平日里言行无忌,这时候还是自觉挪开视线,口中道:“延昭将这几日的事宜列成条陈,单等着向你回禀,安西军那边也派人传话,邀你明日入城一叙。”
崔芜将漱口的水吐出去,挑眉:“叙什么?”
丁钰:“还能叙什么?他们得了咱们这么大的人情,好意思不还吗?又有你上回织的毛衣打前阵,听来送信的亲兵意思,大约是互市的事定下来了,明日入城就是要商量详情。”
崔芜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打了一针鸡血,彻底清醒了。
这一清醒不要紧,腹中越发饥饿难忍。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脸,蹭蹭窜回案前:“有什么好吃的?”
伸手去揭反扣过来的大碗。
只见底下依然是蒸饼和羊汤,东西虽粗陋,胜在刚出锅,新鲜热乎。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两大块肉片,白腻腻的,分辨不出是牛肉还是羊肉。
崔芜并不计较食物粗陋,用蒸饼蘸羊汤,很快填了个半饱。又夹起肉片尝了口,眉头顿时皱紧了:“是羊肉,还是肥的。”
实事求是地说,乱世求生艰难,肚子尚且填不饱,谁家敢奢求每餐有肉?牛肉也好,羊肉也罢,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可眼前这两块羊肉份量不小,却没加什么额外的佐料,用白水煮烂了,撒点葱花粗盐就算烹饪过。肉质也是肥的占了一大半,吃到嘴里又膻又腻,实在称不上享受。
幸而崔芜穿越多年,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也不大挑,虽然皱眉,还是吞药似的将两块羊肉送进嘴里。
羊肉温补,蛋白质更是人体必须的营养成分,可以捏着鼻子塞,不可以浪费。
丁钰先是觉得有趣,见她吞得艰难,又有些心疼:“等回头仗打完了,我弄些豆子,想办法把酱油弄出来。用那玩意儿红烧,不管羊肉牛肉猪肉,保准你馋得连舌头都吞了。”
崔芜眼睛睁圆了:“你会做酱油?”
丁钰不屑:“小瞧人。我好歹是学理工的,做个酱油怎么了?回头把连珠铳也弄出来,那才叫吓人呢!”
这便是“同乡”单独相处的好处,言谈间少了许多顾虑和谨慎,彼此都像是溺水的人,唯有这时能喘一口气。
崔芜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羊汤和羊肉啃完,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舒心的饱嗝:“我吃完了,把延昭叫进来吧。”
丁钰出去叫人,崔芜则换了见客的大衣裳,依然是极利落的翻领胡服,虽是男装打扮,只那副眉眼过于精致,再干练的穿着也压不住艳色。
延昭很快来了,将这几日的事项捡重要的说了,无非是粮草和药材消耗,以及病卒伤亡情况。
崔芜极看重伤后急救,此次出征派了好几个军医跟着,都是当初在华亭跟她学过急救护理的,虽不能说出师,最基本的急救方法和保持伤口清洁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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