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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他要有这个能耐,我倒佩服他了。”
她是真不怕。古人医疗技术有多落后,她穿越至今,也算见识过。莫说她只是在孙彦的吃食里加了料,郎中看诊,最多诊出个“寒湿泄泻”的结果,怪不到她头上。
就算真察觉了蛛丝马迹又如何?关中是她的地盘,只要她没明目张胆地撕破脸,孙家人还敢给她找不痛快不成?
事实的确如此,孙家自带的郎中把了半天脉,得出一个与崔芜预料中如出一辙的结论,开了药方让好生调养。
然而单是这药方,可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都不必另外加料,只需对几味药材的剂量略作增减,就能让人病势反复,拖上十天半月,乃至一两个月都是常事。
熬药的事崔芜信不过旁人,特意交代了康挽春,重中之重是嘴紧保密。康挽春虽答应了,神色却很勉强,大约是她这个郎中比较有医德,要她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从救死扶伤变成伤人害命,怎么想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崔芜知道这姑娘心思单纯,对她从来多几分耐心:“觉得自己害了人,心里过不去?”
康挽春绷着脸,用力点了点头。
崔芜想了想:“知道这姓孙的害过多少人吗?”
康挽春睁着一双懵然的眼看着她。
“两个巴掌数不过来,”崔芜淡淡地说,“被他害的苦主无处诉冤,如今只是让他在床上多躺一两个月,只当为九泉下的亡魂小小出一口恶气吧。”
这话倒不是全然蒙人。光她身陷孙府那大半年间,就没少见后院姬妾因太过受宠得罪了主母,或是为旁的事惹了孙昭不高兴,一顿打杀后,用草席裹着拖去城外的乱葬岗。
——孙昭为何能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开口就是“杖毙”?那自是因为之前操作过无数回,熟极而流了。
虽说这些人的死不是孙彦直接造成的,可他分明一句话就能救下,却只眼睁睁地看着,丝毫没有劝阻之意,说是半个帮凶也不为过。
折腾为虎作伥之辈,她毫无心理障碍。
康挽春果然觉得好多了:“只要不害人性命就行。”
然后开开心心地煎药去了。
拖住了孙家人,崔芜先去了正院,将这些时日该处理的公务一一料理完毕。亏得她有先见之明,一早搜罗了不少人次,前有贾翊、许思谦,后有盖昀,替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饶是如此,也从午后一直忙到傍晚。
外头天色黑沉,王府点起烛火。这时虽已有蜡烛,造价却相当昂贵,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且光线亮度远远无法与后世相比。
崔芜不是用不起,却也不想把好容易挣来的银钱烧在这上头,因此屋里烛灯能省则省,亮度自然无法保障。
在这种光线下看书或是批阅公文,对眼睛非常不友好,她无事可做,想了想,干脆命人将丁钰叫来,谈话地点却并非书房,而是在西跨院的厢房中。
这处院落原是安置女眷所在,崔芜入主王府后,将女眷迁的迁、放的放,院落空置下来,改为堆满瓶瓶罐罐,其中不乏格外珍贵的琉璃器具与这个时空还很难见到的蒸馏器具。
如果是一个有着现代生活经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个初具规模的小型实验室。
亦是崔芜的秘密基地。
在这里,她可以短暂地从“崔使君”的身份中脱离出来,卸下一切重担,喘上一口气。
丁钰知道她的习惯,进屋时没再行礼,就像两个平等要好的朋友,十分自然地在她对面盘膝坐下。
“每次你约我在这儿见面,就是要搞大动静了,”他掏了掏耳朵,“说吧,这回是谁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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