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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净一身黑灰,换上干净中衣,坐在床上被几个郎中围着,七手八脚地上药包扎。

隔着一道木屏风,崔芜冷着脸坐在外头,手里捧着茶碗,直到水温变冷也没往嘴里送。

屏风后不时传来丁六郎龇牙咧嘴的嚎丧声:“轻点……”

“痛痛痛!”

“我说你们跟我有仇啊,使那么大劲?”

“我不是死猪,你们手下留情啊!”

颜适先还和崔芜一起坐在外头等候,听着动静不对,没忍住站起身,隔着屏风往里张望了一眼。

只见丁钰从火场窜出时吓人,正经的伤势倒不算严重,主要是被火燎的,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印子,又被敷上厚厚一层药膏。

药方名为“烧伤膏”,出自《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1),以淡竹叶、甘草各二两,柏白皮四两,三味药各自切碎,再用猪油煎熬煮沸。停火后令其自然冷却,如此反复三遭,一来可泻燥热之气,二来能让药气与猪油充分混合。

其中猪油以腊月猪脂为佳,因为冬天阳气内敛,猪肉肥腻,药气充足,治疗效果也更好。

不必问都知道,是出自崔芜手笔。

丁钰原不耐烦细细上药,奈何几个郎中七手八脚地摁住他,他挣不开,无奈任其摆布。好容易上完药,他吊着一只胳膊走出屏风,抬头就见崔芜面黑如锅底,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盏盖敲着茶碗。

丁钰:“有什么冲我来,那茶碗又没招你惹你,待会儿碎了满地,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崔芜瞪了他一眼,想起这小子做实验是自己许可的,到底没忍心训他:“伤势如何?”

本该她亲自上手处理,但无论丁钰还是郎中都死活不让,一口一个“使君身份贵重,不宜亲自动手”,也是姓丁的一路上活蹦乱跳,瞧着确实死不了。

好说歹说,才算摁住了崔芜。

丁钰大言不惭:“这点小伤算什么?现在出去,我能跟姓颜的大战三百回合。”

颜适:“……”

他皮笑肉不笑地一挑眉,看在崔芜的面子上,到底把一句“有能耐你试试”咽了回去。

崔芜比颜适更没好气:“我没问你!”

一句话噎得丁钰干瞪眼,她又转向年纪最长的郎中:“他究竟伤的如何?若是敢帮他隐瞒,我就亲自上手察看了。”

老郎中自然知道这里谁是说话算话的,不顾丁钰拼命使眼色,毕恭毕敬地答道:“确实不严重,只需静养几日就无大碍了。只是肌理受损,即便愈合也难复原如初,怕是要留疤了。”

丁钰唯恐崔芜着急上火,赶紧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留个疤算什么?咱这叫有男儿气概!”

又拉颜适下水:“不信你问问颜小将军,他征战多年,身上可是新伤叠旧伤?”

颜适露齿一笑,终于逮到报复的机会:“还真没有。”

丁钰:“……”

“我跟着少帅征战无数,杀过的人不少,却连一丝油皮都没蹭破过,就连少帅也说我是一员福将,”颜适欣赏着丁钰青黄红黑的脸色,大发善心地找补了一句,“不像我家少帅,他十三入伍,十七挂帅,身上新伤叠旧伤,就没一处好皮。”

因为颜适这句话,崔芜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从揪着丁钰不放转为惦记秦萧。

“兄长这些年征伐无数,自是没少受伤,”她说,“都好利索了吗?没留下病根吧?”

病根自然是有的,身子再强健的人,到底不是钢打铁铸,谁能没点旧伤旧病?

“旁的倒还好,就是肩头曾经中过一箭,虽然愈合了,每到阴雨天还是隐隐作痛,”颜适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领兵打仗的,谁身上没点伤病?少帅这已经算好的。”

话虽如此,崔芜依旧皱眉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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