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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学会委婉说话,“被她父亲送给我哥哥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拉着我哥哥袖口哭。”
“我……奴的兄长不落忍,这才把她带了回来。”
崔芜听出她的开脱之意,并不奇怪。毕竟是亲兄妹,自小相依为命,阿绰不为延昭说话,她才觉得讶异。
“军中规矩,不得强抢良家,不过这女子是父兄献出,自然与强抢不沾边。”
崔芜坐在妆台前拆下繁复的发髻,阿绰上前帮手,用鹿角梳慢慢梳通光可鉴人的长发。
“你可问了你哥哥,对那女子是什么打算?”寝殿内没外人,崔芜说话很直接,“明媒正娶?”
阿绰吓了一跳,忙否认道:“怎么会?奴兄长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最多收作房里人,断不会娶为正妻。”
这就是纳为妾室的意思了。
崔芜不喜欢“纳妾”这两个字,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存在上千年,不是她一个人能抗衡的。
再者,崔芜是女子,亦是上位者,倘若心腹大将坚持娶前朝遗女当正室夫人,她才要头疼。
“罢了,”崔芜摇了摇头,“你哥哥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好好赏过他什么,他要是真喜欢那个女子,就留在府里吧。”
“只一点,那个女子姓石,你哥哥却是我麾下第一大将,个中分寸,他心里得有数。”
阿绰长出一口气,大声应下。
崔芜席间多饮了两杯酒,虽是度数不高的桂花酒,也觉得头晕眼涨。由着阿绰服侍更衣,她在宽大的罗汉床上躺下,两侧帐幔垂落,拢出一方小小天地。
身上盖着湖丝缎面的被褥,脚底踩着滚烫的汤婆子,殿中火盆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将严寒隔绝在外。半梦半醒间,前二十年的风刀霜剑、颠沛流离仿佛才是一场大梦,她在锦绣温柔乡中沉沉睡去,就像回到家中一样适应安耽。
惊散好梦的,是帐外依稀传来的对话声。
“此事紧要,需立刻禀报殿下……”
“殿下昨晚饮多了两杯酒,才睡下一个时辰……”
“事关丁司马,不然也不敢深夜搅扰殿下……”
崔芜蓦地睁眼,思绪瞬间清醒了。
“阿绰,”她扬声唤道,“谁在外头?”
外头传来脚步声,阿绰没敢贸然掀帘,就在帐外回话:“殷钊前来禀报,说丁司马半个时辰前提走刑房犯人,往卫州门去了。”
崔芜刚醒,还没完全回神:“他又不司刑狱,提走犯人做什么?提的哪个犯人?”
阿绰瞅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就是,那个姓韦的……”
崔芜抬眸,这回是彻底醒盹了。
“韦姓犯人”就是与阮轻漠同在凤翔城作乱的韦姓军官。崔芜将阮轻漠放去江南,心里其实并不信她,除了安排贾翊与陈娘子一明一暗盯着她,更将韦姓军官扣作人质,一直关押在刑房中。
哪怕贾翊传来消息,阮轻漠逃脱监控,崔芜也不十分着急,就是因为手里扣着这张底牌。
这种微妙的时刻,丁钰一个与刑狱八竿子打不着的,提走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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