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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掣肘,河西四郡已经落入她的掌控,想让她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同罗话音骤顿,他突然意识到,秦萧是对的。河西四郡已然换了主人,如果有什么能动摇崔芜的掌控力,那只能是在此经营多年的河西秦氏。
这意味着,秦萧不能死。
他必须好好活着。
“去请秦帅,”乌孙可汗眼神阴冷,“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敦煌城门轰然洞开,出使乌孙大帐的使者安然归来。
全须全尾毫发无伤,除了脖子上一道长达半寸的血痕,再深三分就能割断血脉。
崔芜一眼锁定他脖颈伤处,瞳孔危险地眯紧:“是乌孙人干的?”
丁钰摸了一把,伤处包裹着麻布,虽然上了药,却仍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那老头儿子没了,人都快疯魔了,只挨一刀算走运了,”他浑不当一回事地说,“幸好他没完全失了理智,那一刀多半是吓唬人,没想要我的命。”
彼时堂上除了崔芜,只有狄斐和颜适在侧。颜小将军盯着那块染血的麻布,几番想说什么,又顾虑重重地闭上嘴。
丁钰留意到,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把。
“说正事吧,”他淡淡引入正题,“我把殿下的意思传达给乌孙可汗那老头,我的原话是,这些年,西域各部没少从互市得利,如果乌孙部只是想分一杯羹,我家殿下素来好客,绝不会让好朋友空手而归。”
“但是相应的,乌孙部也需要表示‘诚意’,比方说,替我家殿下解决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隐患’。”
崔芜亲自盛了两碗滚热的奶茶,一碗递给丁钰,一碗却是摆在颜适面前:“乌孙可汗什么反应?”
“嘴上跟我兜圈子,但看他的表情,应该听进去了,”丁钰说,“说什么乌孙部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要为各部族长和牧民考虑,你明白他的意思吧?”
颜适和狄斐都是一脸懵懂。尤其颜适,满心都是秦萧安危,恨不能将这话掰开揉碎咂摸清楚,奈何玩心眼这块着实不是他的强项,只能干瞪眼。
“什么意思?”他迫不及待地问,“他想对少帅不利吗?”
丁钰知道他着急,没多卖关子:“他没有直接应承北竞王殿下的要求,也没立刻回绝,而是使出一个拖字诀。”
“虽然不排除这老小子玩空城计的可能,但十有八九,他还没来得及对秦帅下毒手。”
“你家少帅,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仿佛九天而下的惊雷,轰隆贯入颜适耳中。他头仁震得嗡嗡作响,嘴唇张合好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末了伸手一摸,掌心满是冰凉湿润,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丁钰叹了口气,难得没笑话他,伸手揽过这小子肩头,往自己颈窝处压了压。
另一个情绪激荡不亚于颜适的是崔芜,只是她贵为北竞王,离那至尊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人前总要端住威仪,不好放任七情上脸。
她真是拿出全副定力,才将眼底热意强压下去,绷得僵硬的肩膀却微微松垮,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实心绪:“如此,即便乌孙可汗不能降服兄长,短时间内也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她看向丁钰,两人飞快交换一记视线。
正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崔芜用力掐了把手指,感受到指尖的滑腻汗意。这一刻只有丁钰真正明白她的心情,能做的铺垫已经做到极致,然而想要救人,稳扎稳打是不够的。
只能行险。
或者说,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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