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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血腥气刺激得行微倏忽清醒,她清楚看见贺帘青挡在她身前?,被人劈中?,地上?流着一滩血。
挥刀的男子亦是震惊不已,朝贺帘青道:“你?行医救人,算个?好人,有意留你?一命,你?既寻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趁人之?危,也能下得去手?”贺帘青捂着伤口,面色泛白?,有意与他们兜圈子。
他这一挡,无异又与行微绑在了?一起?,惹恼了?他们,他们是断不可能会放他一个?人走了?。
行微不知为?何,心头有一股莫名的不适,像被人强灌下去的水要倒流出来。
趁着贺帘青说话周旋的功夫,她艰难拾起?一块碎瓦片,不动声色地割起?绳结。
“你?既心疼,就?下去一起?陪她吧!”
雪白?的刀刃再度砍来,行微这时恰好割开了?绳结,一掌劈在那人手上?,一脚踹向另一人的腹部,打得他们溃退,拖拽起?受伤的贺帘青出了?茅庐。
“快走。”
那二人武功弱,本不是她的对手,可她此时心神不宁,加之?药效未全散,四肢虚浮无力,没走几步就?被追上?。
贺帘青不会武,全靠她一人撑着。
可行微束手束脚,寡不敌众,打斗间,二人被逼到?悬崖边,齐齐坠落,掉在了?水涧里……
—
离开江南,越往北,寒风愈凛凛。
哪怕开了?春,仍是朔雪漫天,风一过,还带起?飞扬的尘土。
明滢在苏州生存三年,早已不大习惯北地的气候。
她身子虚弱,如一朵嫩花离了?温室,突然难以适应。
“咳咳……”马车极速行驶,带起?一片蒙蒙黄沙,她猝不及防吸入沙尘,被呛得剧烈咳嗽。
“来,阿滢,喝口水润润嗓子。”林霰轻轻拍抚她的背脊,替她倒了?杯温水,因残缺了?一根手指,他握持物件时有些不稳,茶杯摇晃,他任由?那洒出去的水倾倒在自己身上?。
明滢看在眼中?,喝了?他递来的水,嘴唇湿润通红,那双眼中?也红起?来,隐隐闪动着什么。
虽然劫后余生,终于团圆。
但她与林霰心照不宣,都不提过去的日子。
可每当看到?他的手,她便止不住心头的波澜,脑海中?总浮现那个?男人无耻又卑鄙的神情,她恨不得拿一把刀,隔着天南海北都把他捅成筛子。
她顺势躺在林霰怀里,听着他沉静有力的心跳,什么话也没说。
林霰或许知道她在想什么,搂着她越发瘦弱的身躯,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只能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传达令人安心的温度。
隔着一层厚重车帘,沈明述听到?了?明滢的咳嗽声,担忧她身子不适,便道:“此处风沙大,我驶慢些,明日到?相州也没事。”
“不能停!”明滢离开林霰的怀抱,因过度紧张,咬红了?下唇,“哥哥,快走吧,最好今夜就?到?相州,我实在是怕。”
相州之?后,还有关州、徐州。
相州离西北,还如隔着一道天堑。
一日不抵达,她便一日难安。
这几日奔波,路上?做梦都是裴霄雲来抓她。
他为?了?惩罚她,一箭射穿她的大腿,或是一片一片,把她的指甲盖拔下来,朝她阴戾地笑着,问她还跑不跑,听不听话?
她常常尖叫惊醒,再难入睡。
沈明述听着她担惊受怕的声色,像有人在他心头挖了?一方泉眼,源源不断冒出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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