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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白抬起头来,跟他对视,“如果你够格,她就不会躺在这里,面色如纸,唇色淡白。”
陈秉正一拍桌子,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冲出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私心。你分明……分明……”
“有私心又如何?陈公子,我竭力医治你的伤腿,也是为了这点私心,希望你能尽快痊愈,你们夫妻和乐,谁知道……”李生白站起身来,“于公于私,我都只想她身体康健,欢欣喜悦地过日子,就像我遇到她的时候一样。就算我不是大夫,只是个普通人,也不忍看见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变成这等模样。”
陈秉正扭过脸去,可那些话还是一字一句落进耳内,叫他无法反驳。李生白又道:“我能医得了她一时,医不了一世,只盼……”他顿了顿,拱手道:“陈公子是知书明理的人,还请三思。”
李生白说完这些话,便提起药箱。经过他身边时候停顿了一下,“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等你的腿痊愈了,停药便可恢复。若还不济事,我可以开些调养补益的方子,千万不要偏听偏信。”
“多谢。”陈秉正冷硬地说道。他拄着拐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银锭:“诊金……”
“不必了。”李生白飘然地走了,步子迈得很稳健。陈秉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底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瞬间,他生出了嫉妒,只是大步流星的步伐就让人嫉妒。
“他懂什么。”陈秉正嘟囔道:“他该嫉妒我。”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床前,使劲去拖那只小榻,没过一会就放弃了。他犹豫了一下,心想通铺也一起睡过了,权宜之计,不算越礼。
爬上床,落下帐子,这张床像是一间静谧的小屋。他转过脸去瞧林凤君,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到他脸上。
她的眼睫毛很长很黑,小扇子似的铺着。鼻梁稍微高了点,显得倔强,嘴唇倒是有点肉,是厚道相。他安静地瞧着,李生白说得没错,面色如纸,唇色淡白,憔悴得像一张枯叶。
她突然嘴里“嘿”地一声,腿拱起来,左手握成拳头就冲着他打了一下,他闪躲地及时,只戳到了肩膀,瞬间有点麻。他慌张了一瞬,可是她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
他叹了口气,盯着上方的床帐。今晚的遭遇,是偶然吗?还是像李生白所说的,蓄意诱骗?没来由的怀疑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后颈的汗毛却已经根根直立。一股寒意直冲上来,胃里一阵发酸。
第二天早上林凤君醒来的时候,比往常已经晚了很多。她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小榻上,而是在床上,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帐子低垂着,身上的被子盖得很严实。她慌张地到处乱摸。外袍脱了,里衣……她摸到了那二百两银票,它还在。她陡然放下了心,看来衣服没有脱。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一些事,奇怪的迷烟,晃悠着的灯笼。她跳下地来,外面阳光普照,是陈大人的院子没错。
剪刀还挂在门后,院子里的七珍八宝叫个不停。她打着哈欠洗脸,顺便问青棠他去哪儿了。
“一早就叫了车出去了。”青棠微笑道:“大少奶奶派了人来,说明天是腊八,府里头请了戏班子过来,问二少奶奶想听什么,让他们准备下。”
“没有什么。”她苦笑着想道,她只爱看翻跟头,武将乱打的戏码,越热闹越好。
林凤君忽然有一种猜想,低下头去找首饰盒子,果然,另一支金花簪子也不见了。
过了腊八就是年,顶着寒风采办年货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涌进首饰铺子,有挑戒指的,挑镯子的,也有的只远远望一眼,想着等有大场面的时候再置办不迟。
伙计将陈秉正请进了楼上的雅座。掌柜笑微微地躬身,“难为陈公子亲自跑一趟,不知道您看中了哪一款,或者您吩咐一声,我派人送到府上挑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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