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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陈孝雨握着何满君的手腕往两边拉,解放了被压扁的脸颊,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说我不想走。”
“你不想走?”何满君丢开他的脸,抱着手臂看了他好几眼,陈孝雨冥顽不灵地与他对视,没了丈夫似的委屈,不肯要手里的‘和离书’,几次往何满君手边递,眼神乞求他能收回去。
“为什么?”
陈孝雨不说。
何满君多数时候散漫随性,也有说一不二的时候,比方说现在,他不容商量地把支票对折塞进陈孝雨的衣兜,勒令他立刻收拾行李。
陈孝雨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走出四五米远,突然变了卦,跑着折回来,“何先生,你能不能让我留下,我什么都能做,不当闲人。”
不说这一句还好,说了何满君更不乐意把他留在身边。
先说昏迷清醒的那天,陈孝雨帮他洗衣服,一件而已,磨蹭了半小时。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去厨房帮忙端菜,任劳任怨给每一个人盛饭舀汤,卑微的模样看得何满君想揍人。
他见不得陈孝雨对所有人讨好,当时气急了,朝他勾勾手指,陈孝雨立马放下饭勺,凑过来:“何先生,怎么了?”
烧热才退,满身伤痕未愈,醒来马不停蹄把自己忙得满头热汗,何满君差点没忍住抡他屁股一巴掌,但人多看着,他只是嫌弃地扯纸丢给他,“你闲不住?”
陈孝雨没有回答,乖顺地蹲在何满君面前,像躲在桌子下,畏畏缩缩招人烦,何满君捏着他脖颈把人提起来。
吴冰添了一张椅子在何满君身边,陈孝雨颇有点受宠若惊地坐下,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直到有一双手把一碗饭和筷子摆在他面前,他才端起碗吃饭。
接下来几天都这样,这种下意识将姿态放到最低的样子,好听点说,是陈孝雨有一颗迫切的感恩的心,难听点就是,他们在利用陈孝雨的单纯实施虐待。
“你现在该回去了。”何满君不想凶他,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心平气和,说话前多想想,眼前的人十九岁不到,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半大孩子。
他说:“我身边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说不定下一次你还得吞钉子吞刀片。”
“……”臭嘴。
何满君睨他一眼:“别考验我的耐心。”
“我知道危险,但是……我不怕。”陈孝雨说不怕的时候咬字比较轻,心是虚的,他道:“柴大勇还在逍遥法外……我想了想,只有跟你们待在一起我才真正的安全,如果我因为对家人的思念不管不顾回去,柴大勇也有一百种方式找到我,说不定还会波及我的家人。”
他瞄一眼何满君,嗫嚅道:“我不能回去,至少……至少在柴大勇伏法之前,何先生,你得收留我……”
刚还支支吾吾不肯说,现在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往外蹦,‘你得收留我’,什么话?简直是强盗思想,何满君算是大开眼界,小瞧了陈孝雨。他早说这人很会蹬鼻子上脸。
“如果我不想收留呢?”
“你…再考虑一下吧……”
何满君懒得理他,晚饭后民房供电不稳,当地人说每年这个时候岛上都如此,这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只能受着。
何满君不耐热,没有空调风扇一秒都受不了,陈孝雨逮到了机会,忙忙碌碌洗澡换衣服,在楼下翻到一把新编的棕榈树的扇子,噔噔跑上楼,来何满君房间的时候头发没干,湿漉漉贴着脑袋。
何满君才冲了个凉水澡,腰上松松裹着一条浴巾,扭头看到陈孝雨,本想问他怎么还赖着不走,借蜡烛的光瞥见他手上捏把扇子,动了恻隐。
但何满君不说,当陈孝雨这个人不存在,枕着胳膊躺床上。陈孝雨慢吞吞地,带着试探意味爬上何满君的床。
在何满君看来,这架势十分不对,主动过了头,他别扭地往旁边挪了些,“你干嘛?”
“给你扇风。”陈孝雨把刘海往后抓,扇风之前凑近何满君,“何先生,你先闻闻我身上臭不臭,臭的话我再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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