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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赞同,“那你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
路回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底气不足,他眼神闪躲着看着沈百川,“我觉得他们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沈百川抱着他的怀抱很暖,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冷酷,“但不是所有可怜人都会掂着刀去伤害别人。”
路回抿着唇瓣点头,“我知道,你说得对。”
医者仁心,“共情”理应是一个慈善的医者的基本素质,这让整个医疗环境变得没有那么冷冰冰。但对医者本身却是一种消耗,他们见了太多的病人,难免有的生有的死。路回善良,心软,早年从医时常陷入失去患者的情感漩涡中无法自拔。直到近些年他成熟了些,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遇上了这种事,他知道什么是对的选项,却仍需要说服自己。
沈百川见他依然愁眉不展,心里也堵着,他抱着路回用侧脸贴他的额头,“宝贝儿,我知道你善良,但有的时候,对别人太过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路回安静地听他说着,时不时点点头。
沈百川又说,“路回,你有没有想过这刀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冲着赵权去的,即使最后是落在了你的手上,没有落在他的脖子上。”
路回明白了他的意思,抬眼看着他。
沈百川神色很认真,他看着路回,告诉他,“你替赵权饶恕了这一次,但如果有下一次呢?你这次的决定,也关系到了他以后的安全。虽然赵主任由着你的想法,是他的体贴。但你也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他,考虑你别的同事。”
沈百川把路回抱得更紧,给他支撑和安全感。但他的眼神深黑,说出来的话不留情面。
“路回,会不会有下一把刀,下一把刀又会落在谁的身上,我们谁也不知道。”
路回实际知道该怎么选择,他只是偶尔软弱,需要爱人的开解。果然和沈百川谈过之后他心里舒畅了不少,夜晚的睡梦中终于没有了纠结挣扎,一夜安眠。
第二天照例是沈百川送他上下班,但他下班之前去了趟医务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郝春林。
郝春林没有再劝,而是看着路回,告诉他,“你说得对,我让法务走接下来的程序。”
路回从行政楼出来,走到医院门口,医患熙攘。
医院像是一台永动机,没有停歇的时候,个体的命运在这座机器前显得脆弱又渺小。路回从医十年,他见惯了生死,却仍觉得它残酷。
他抬眼,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沈百川。
他穿过人流,向爱人走去。
路回手上的伤在事发的第七天拆的线,赵主任趁着午休时候亲手给他拆的。
除了手掌的那道最深的伤痕还需要贴着敷料,其他小的伤疤已经收窄愈合,留下青紫色的一道道痕迹。
赵权拆了线,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两管药,上面不知道是哪国文字,路回看了没看懂。
“祛疤的,让人从德国带回来的。”赵权一边利索地把拆下来的废料收拾干净,一边摘了手套,伸手在路回后脑勺上一兜,“没事记得涂涂,别让疤痕增生。”
路回笑着点头,把东西收进了口袋。
沈百川这一周每天接送老婆上下班,做做家庭煮夫,天天围着路回转,但是乐得自在。
但这一天在吃晚饭的时候,沈百川接到一通电话,他神色一顿,没敢耽误立刻接了起来,也没有再避开路回。
家里太安静,路回能听到对面是个中年男人,一把声音听上去笑眯眯的,直接对沈百川说。
“小沈啊?我听你们王总说,你这是要罢工了?”
沈百川垂着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尖下意识地搓着,“刘总,没有没有,我哪敢。我家里人生病,我回来照顾几天,跟项目组请假了。”
那边哈哈一笑,“你跟谁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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