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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反应还是这么大。
早上在头晕目眩的慌乱中订了高铁票,他顾忌着自己可能的失态,订了商务座。幸好商务座车厢里除了他,只有两名旅客,那两人带着眼罩一直在睡。
沈百川占用洗手间的时间过长,幸好没有影响到别人。
他半阖着眼睛靠在两个车厢的交接处,寒冬腊月他只穿了件衬衫,但折腾了这几次已经是全身的冷汗。
列车员看他的状态不好,关切地上来询问。沈百川勉强笑了下,告诉她自己没事。
沈百川靠着墙,忍着胸口的一阵恶心反胃。他黑眉紧皱,手里攥着手机,等着路回给自己回消息。
路回在寒假中挤出了几天时间,原本要回H市找他。两人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面,路回急得像是油锅上的蚂蚱,团团转,敲定日期的前几天就订下从B市回家的车票,让沈百川乖乖地在H市等他回去。
沈百川把工作往后排,也满怀思念,等着路回回家。
这次路回回来,沈百川还想要把自己的病跟他说一说,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吃药,如果因为药效让他心情起伏,惹得路回生气了,请他不要见怪。
沈百川很想快快好起来,他在积极地试药。即使每天忙得脚不着地,他也尽量抽时间去健身房运动。
因为医生告诉他,这样病才能好。
沈百川原本计划得很好,但昨晚的一个电话把他的计划打乱。
他爸出事了,脑出血,情况危急。沈昌后来又娶的妻子昨晚给沈百川打了好几个电话,电话里哭喊着让沈百川回去,说他是家里的长子,他得支事儿。
沈百川当时就觉得好笑,沈昌在沈百川十岁的时候抛家弃子,把他说扔就扔了,十几年都没管过沈百川的死活。
结果沈昌快死了,这时候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后来者又跳出来,大吼大叫地让沈百川回来,说他是沈昌的儿子,靠他抗事。
沈百川心里觉得好笑,觉得哪有这个道理。
他昨晚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这个电话强压在他心头,让他一夜无眠。今早起了床,他还是决定订一张票,回来看看。
想着能够送他一程,也算是仁至义尽。
他临行之前给路回发信息,骗了他,说自己要出差。三个小时过去了,路回一直没有回复。
沈百川也说不好为什么要编个谎话去骗他,他只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过肮脏恶心,这些事爬在他的身上,像是地沟里的老鼠。
他不想让路回知道。
他也不想让路回可怜他。
沈百川侧头看向窗外的广袤平原,天地辽阔,但他如同无根浮萍,无足轻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抑郁症的原因,他最近这半年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一阵风就能把他席卷带走。他没有根,但又在自卑自厌的情绪里面深陷,不安稳的情绪让他彻夜难眠。
路回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好受些。
但路回不总在他身边,路医生很忙。两人一别就是很久不能见面。
沈百川很想他,但他不敢提什么要求。怕耽误了路回在B市的正事。
但什么是正事,什么是“歪事”,谁又说得明白。
沈昌这一辈子没做什么好事,但确实是命大。脑出血也没要他的命,只是让他说话左右颠倒,走不成路,像个幼儿一样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沈百川找车找人把他送进好医院的好病房,剩下的他什么都不愿意再管。
沈昌出轨的那个女人,多年前看上去算是光鲜亮丽,但现在蹉跎成一个刻薄尖利的妇人,一张嘴就是抱怨和谩骂。
当时沈昌为了她抛家弃子,蜜里调油的感情。但这两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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