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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未曾言语。
商瞿忧心忡忡地朝上望了一眼,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
十万魔兵已经集结,只怕又是一场天崩地裂的战乱。
可想到当年仙门与魔族叛徒共同围剿尊主一事,又觉出几分理所当然。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笙方才抬了抬手。
商瞿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漆黑的宫殿内顷刻间只剩百里笙孤身在此,他仍高坐于宝座,手指仍轻点着椅侧。
直到夜幕降临,他抬眸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起身朝宫殿后方走去。
未曾施法,亦未御风,只安安静静地步行着,最终走到梵音殿前。
如过去几日一般,他合衣躺在殿中供人小憩的软榻上,任由魔气逐渐翻涌,充斥这宫殿,蚕食着殿中仅存的几缕淡香气息。
而他便阖眸,陷入短暂的安眠。
可今日却如何都难以睡下。
过去数日分明都可以的。
百里笙睁开双眼,魔气愈发汹涌,搜刮着殿内的每一寸角落。
可最终,魔气入体,一切归于死寂。
这里除了一片冷寂,再没有了任何其他气息。
百里笙恼羞成怒地坐起身,死死盯着床榻上不断晃动的紫色纱幔,手紧攥着,片刻后张开,掌心一团浓郁的魔气涌现,用力砸向床榻。
纱幔顷刻间化为碎片零星飘落,黑曜石制成的床榻连同被衾一并化作齑粉。
唯有半根残缺的漆色羽毛轻飘飘地自混乱中飘出,格外熟悉。
百里笙轻怔,思绪仍僵滞着,手已先于一步将羽毛接在手中。
他认识这根羽毛。
当初离开大河村时,花浔曾给过他一根最大最漂亮的羽毛,她说,只要他拿着这根羽毛,不论他在何处,她都能找到他。
后来,他亲手将那根羽毛扔入火海。
熊熊燃烧的火舌刹那间将羽毛吞噬,不见踪迹。
百里笙指尖一颤,猛地将羽毛攥入掌心,震怒的魔气徐徐归于沉寂。
“尊主,”不知几时,魔卫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殿门外,“殿外来了个商铺东家,说您亲自在他那儿定了衣裳,今日已改好,特地给您送来了。”
百里笙头也未抬:“信口雌黄,赶出……”
话未说完,他倏地想起什么,定了几息:“……让他进来。”
魔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引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果然是那日花浔试嫁衣时的东家。
俯首叩拜后,那东家取出芥子囊,挥袖而过,华丽的嫁裳与发冠幽静地悬浮在半空。
火红的嫁衣艳烈,裙摆摇曳着,在魔域的幽光下,流转着粼粼的光泽,宛若跳动的火焰。
“魔尊大人,小人已照那位姑娘所说,修整好了嫁裳。”东家恭敬道。
百里笙的双眼仿佛被那片火红灼伤,恍惚地看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花浔穿上嫁衣的画面。
顷刻间,他只觉自己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冲动。
他的身躯紧绷着,直到掌心柔软的羽毛触动他僵硬的掌心,他低头定定望着那半根微小的羽毛。
下瞬,百里笙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似是为了寻找什么,离开大河村许久的百里笙第一次重新回到了这里。
大河村早已变成了荒村,再无人家,唯有几处烧焦的房梁,宣告着一个村庄的灭亡。
百里笙看见了那处小院门前的桥,桥下仍有河水流过。
他记得总有村民因花浔的身份而欺负她,以石子扔她。
她面上不显,却总会在房门关上时,小声对他抱怨那些村民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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