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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4章 1523:大结局(二十六)【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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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4章 1523:大结局(二十六)【求月票】

沈德似乎有点「颜之有理」的昏君倾向,对谭曲的照顾十分配合。沈棠哄了半盏茶都没让她吃几口的肉汤泡饭,到了谭曲手中没多会儿就慢慢见底,一点点残留都清理乾净。

不爱吃的水果也愿意啃几口。

漱完口,再噘着嘴等谭曲用帕子擦乾净。

沈棠:「……」

谭曲本就没多少口腹之欲。

他在沈德吃完才随便吃了两口。

这一顿应付得心不在焉,最终还是问出他憋了许久的疑惑:「贤君似乎不厌恶我?」

沈棠不愿在公众挑明身份,谭曲便顺水推舟以贤君称之,但他这句问话让沈棠发懵。

「为何要厌恶?」

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对决吗?

「因为祈相。」

沈棠失笑:「我像是心胸狭隘之人?」

关键是她跟这位「谭曲」既无立场冲突,也无利益争端,唯一的联系也只是祈元良。

「非也,纵使康曲两国相隔……」谭曲本想说两国相隔千里,称得上天各一方,但考虑到人家康国已经收服中部,下一步就打到曲国门口,这个距离就不好描述了,「草民也时常听人歌颂贤君仁德,胸襟豁达可纳江海……」

说着,面上流露出由衷的敬佩。

爱屋及乌是人之常情。

恶其馀胥也是人之常情。

沈棠是一国之主,祈元良是她肱股之臣,前者即便不会对后者的仇家喊打喊杀,但也不可能表露出太多的好感,不然传到祈元良耳中难免会觉得心凉。表个态也不影响什麽。

许是相由心生,谭曲说这话的时候毫无谄媚逢迎之色,而是坦荡描述一个他发自内心认可的事实。沈棠这下来了兴致——跟元良无关,纯粹是因为「谭曲」本人而生的兴趣。

封神榜并非是在沈棠苏醒后开榜的。

早在贼星天降,天地异变之时,封神榜就悄然出现了。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天地意志便在有选择性抓牛马上榜。眼前的「谭曲」虽早夭,可他命数特殊,跟祈善的命轨纠缠极深,二者共同促使他的真灵也被抓上封神榜。

他也算封神榜最特殊的一个。

其他人真灵都完整的,独他剩半截。

是的,沈棠此前看到的半截字就是他。

前些日子,沈棠将封神榜这堆做了标记的真灵投入六道轮回,其馀人都很顺利,没有牵挂的一边痛哭流涕庆祝自己终于离开小黑屋一边去投胎,有牵挂的去跟亲眷托梦留言。

最后只剩个「谭曲」。

根据这半截真灵的交代,自个儿原先是完整的,可中途丢了一半。沈棠掐指一算,明白剩下一半丢去了哪里:【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你一半真灵强行拘走,将你复活。】

半截真灵:【是乐徵?】

自己虽有血亲在世,可自己与那些表兄弟感情不深,谁会折腾起死回生之术将自己弄回人间?他想一圈也只想到乐徵,或许是他死亡方式带给乐徵太大痛苦,让乐徵入了执。

沈棠表情古怪:【不是。】

半截真灵:【不是?】

那他实在想不到第二号人选了。

他的一生仅有短短十六岁,虽说行善积德结识了不少友人,可都交情泛泛,少有推心置腹的。除了乐徵,他实在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会执着自己的死。沈棠并未给半截真灵多少思考时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麽去跟另外半截会合,要麽就直接去轮回转世。】

半截真灵并未迟疑太久。

他选择去轮回。

当然,也没跟人托梦。

沈棠问他为何。

他道:【自我夭至今……已有二十馀载,逾一生之岁。旧创结痂,何必复扰故人?】

虽说眼前这位神明承诺他,他转世后有机会恢复前世记忆,可谁也不知道这个机会何时才来,他难道要让故人揣着这样的念想再过十几二十几年?何其残忍!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提。或许,在来世的某一日,他会在山水之间与前世故人重逢,不是更好?

沈棠对此并不赞同。

可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癖好。

只是告诉他转世可能遇见的麻烦:【你真灵不全,转世后可能智窍蒙尘,除非另一半真灵归位。我方才算过,应该会『否极泰来』。】

半截真灵作揖:【多谢贤君。】

说罢,他便安心轮回转世去了。

沈棠本就对祈善偏爱,自然不会瞒着他这个消息。她准备见面后用这好消息给祈善顺毛的——她担心用手臂传信还不能让祈善完全气消,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上双重保险。

当她看到半截真灵在这里,心中暗喜。

好好好,这就是三重保险了。

天道老登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祈善跟他白月光的重逢会这般平静,别说惊涛骇浪了,半点涟漪也无啊。

沈棠:「……」

她果然还是不太了解人族。

二人都没注意到一侧的祈妙。

祈善自内心认定自己是在替真祈善收的养女,祈妙未来要延续的是祈善这一支香火,因此他从未刻意隐瞒一些故人旧事。除了几个当事人,祈妙怕是这世上最了解旧事的人。

听着主君沈棠跟谭曲的对话,她心跳加剧,一个荒诞猜测不受控制地跳进她的脑海。

这根本不是同名同姓同字的巧合。

有了这个猜测,祈妙不由仔细观察身侧的少年郎君,几度欲言又止。沈棠作为康国国君没有多少空闲时间,简单用餐便带着沈德离开了。她还要去跟进康曲两国的谈判进度。

角落就剩祈妙跟谭曲。

祈妙抢在谭曲之前发出邀请。

谭曲想到沈棠离去前透露的意思——下午谈判进展不顺利,归龙他们估计到晚上也回不来,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应了祈妙的邀请。

然后,他觉得割裂感更重了。

两国高层为各自利益据理力争,一群掌控各自国家命脉的大人物在互扯头花,风度全无,军营下层武卒在玩蹴鞠。入夜,军营教武场聚满了一群人高马大的武卒,男男女女,一个个皆是虎背熊腰丶魁梧奇伟,站成一排活像是一堵能移动的厚重城墙,压迫感十足。

抢球的时候肉体与肉体结实碰撞。

谭曲甚至能听到筋骨噼啪之声。

他们抢的哪里是球,活像是敌人的首级。

也不知这群人用多大力道,偶尔一球落地都能砸出一个不浅的小坑,更不知这球是什麽材质,这般都没被踢爆。谭曲身高在观战武卒中毫无优势,垫脚看球看得有些吃力,但很快被现场气氛感染。就在这时,场下一队进球夺分,进球武卒欢呼,看众也高声喝彩。

众所周知,人一激动就爱做些抽象的事。

他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谁扛了起来。

谭曲:「……」

万幸的是新认识的友人替他解围。

扛起他的武卒尴尬挠头,连连道歉。

一副他不肯答应自己就去领军棍的模样。

看着面前肩膀比他还宽阔厚重的武卒,谭曲忙摆手:「女君不必道歉,在下无碍。」

武卒觉得他是好人。

「不如小郎坐我肩膀上看球吧?」文心文士成年身高不及同性别武胆武者高大,比异性武胆武者也就高一点,谭曲还是少年,所以他站在一堆武卒中间,即便垫脚也只能透过前方二人肩膀空隙看到场上奔跑对抗的场景。武卒看出他身高上的窘迫,热情发出邀请。

谭曲表情一僵:「这怎可?」

「怎麽不可以?」

要不是两国谈判,各处戒严加倍,这会儿空闲看各营蹴鞠的人更多。观战位置有限,挤不下这麽多人的时候,他们都会迭罗汉,一人踩着一人,夸张的时候能迭个三五人呢。

当然,这要挑没战事的时候。

否则被上面的人知晓了,绝对要加训。

谭曲:「……这不妥。」

武卒:「妥的妥的,别害臊啊小郎,你不肯答应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方才的冒犯?」

祈妙无视了谭曲又羞又窘的求救眼神。

最后还是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武卒乾脆化出一杆长兵架在肩膀,充当扁担,谭曲跟祈妙分别坐在两侧。此处观战视野极佳,谭曲二人就能毫不费劲将场上战况尽收眼底。

谭曲几乎要捂脸。

祈妙则在一侧大笑。

武卒吹了声嘹亮口哨:「羞什麽羞嘛?」

谭曲:「……」

他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起初如坐针毡,但随着场上激烈对抗以及两队死死咬住的比分,他不由得也看入迷。

甚至在一记刁钻进球后忍不住学着其他观众欢呼呐喊,一开始还放不开,可看到周遭热火朝天的场景,一时也被感染,加入其中。

直至分出胜负。

获胜队伍分到半扇猪肉。

队率双手高举战利品,口中长啸。那样子不像是踢赢比赛,倒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待散去,已是月上中天。

谭曲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掌心发痛——这是他替胜者欢呼鼓掌太忘情的时候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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