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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垂眼往自己身下一瞥。
待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女儿家并无那物什,祝好略显闪躲的眼定在宋携青身上,一寸寸下移,最终凝在某处不可言说之地。
宋携青顺着她的视线低头:“……”
方才因她而心猿意马之处,此刻如浇冷水,不只失了先前的灼热闷胀,竟还隐隐泛起一阵幻痛。
……
转眼二日,万寿节至,瀛都处处笙歌萦耳,彩绸悬枝,花灯映彻长街。
瀛朝有制,天子寿辰,宫中大宴之后,天子需得御驾亲巡,意在与民同乐。
身居帝师,宋携青自当入宫赴宴。
不出宋携青所料,金殿之上,并不见江稚的身影,少年帝王只遣人备下珍馐美馔、琼浆玉液,并数名绝色乐妓助兴,可出人意料的是,江稚竟撇下宫宴,离宫巡街了。
彼时,祝好牵着祈安准备出门,祈安正是于将军之子,如今不过垂髫之年。
宋携青只明禁妇人不得出府,却未限制这半点大的孩子,若总拘在深宅大院,漫道孩童,便是大人也得闷出病来,更何况他母亲的精气神不佳,祈安又是泼猴似的乐性子,将母子二人凑在一处也不利母亲静养。
祈安没什么心眼,祝好借着几颗饴糖便将人哄得眉开眼笑,乖乖随行。
今日既是圣寿,瀛都内外必定张灯结彩欢、沸反盈天,宋携青前日拨了她些许银钱,虽不算丰厚,倒也足够带着个孩童逛逛街市,买些小玩意解解闷。
谁料一大一小才迈出宋府,迎面便见旌旗猎猎,仪仗森严,其上盘踞的龙纹昭然揭示着来人的身份。
六匹红驹并驾齐驱,拉着一辆金碧相辉的华贵銮驾,銮铃脆耳,随行之人齐齐跪伏在地,风声凝滞,銮铃寂静。
浮尘未定,斜里又驶来一驾三驹并驱的香车,列前侍卫森然,为首的正是身着轻甲的梅怜君。
车帘半卷,隐约可见一道纤瘦的人影,梅怜君上前搀扶,轿中人款步而下,幂篱垂纱,难窥真容,然此人步步生仪,端方大气,径直朝龙纹金轿行去。
霎时间,只听山呼震天:“陛下千秋!寿与齐天!”
衣着华美的幂篱女子闻声执礼,梅怜君单膝触地,轻甲铿然,祝好见此,忙拉着祈安一同伏身跪拜。
直至众人的膝盖跪得生疼,烈日晒得汗湿重衣,銮驾才缓缓掀起厚重的帘帷。
江稚踩着宫娥伏低的脊背,步下銮驾。
祝好隐在人丛中,不着痕迹地一扫圣颜,再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不远处跪着的梅怜君与弓腰执礼的幂篱女子。
史册有载,遂平帝姬曾受困行宫,因焚如之祸而破相,烟瘴呛失其嗓,想来这位幂篱女子便是了。
祝好恍惚忆起史册上关于遂平帝姬与梅怜君的结局。
前者在宫变的倾轧下玉碎珠沉,后者为护霞阳百姓死守关隘,落得个客死他乡。
以至于百年之后,阿吟化作一缕孤魂,仍在人间徘徊,一遍遍踏上归乡之路。
她的膝下压着的裙裾隐隐洇出一抹血红,大抵是磕在了碎石上,祝好紧咬下唇,将锐痛尽数咽下。
祝好眼下无疑是一副叩首跪地的屈服姿态,眼底深处却渐渐升起一簇新火,或可燎原。
世道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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