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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绝无可能是还真的手笔。
宋携青将视线落在祝好身上。
眼前的女子似已窥破他心中所想,偏头一笑,“是我。”
“为何?”
“我不愿见你娶江临,便以和亲游说陛下……”
他倏地笑了,屈指在她额间轻轻一弹,“翩翩,今夜事忙,莫要拿我玩笑。”
祝好反捉住他的手,亦是一笑。
“我不愿见帝姬死于宫变,她何其无辜,不是么?”浅薄的余晖下,女子眉目清清,淡得行将随风散去,“正如你执意在月出前送我离京,护我远离风波。”
宋携青蓦地一怔,一双眼再难从她身上挪开。
她果真无一不知,今夜朝臣多赴黎家喜宴,席上一准喝得烂醉,正因如此,今夜当是宫变的不二之选,只是宋携青不知,若无和亲一事将江临送走,江临行将殒身此乱。
还有一事,他虽知宫变的主使是梅怜卿,然他身后定有旁人坐首,此人么,宋携青虽有一二猜测,却有待确证。
他独自一人从淮城远赴瀛都,一人暗夜行舟,看似步步稳当,实则内里也少不得惶然、无措。
祝好踮脚,在他下颌落下一吻,“宋携青,别什么事都自己扛啊……”
她抬手指天,“你瞧,日未落,月未升,不如这样,宋携青,我答应你,今夜便离开瀛都好不好?不过……你且留片刻,我们好好谈谈。”
她身在百年之前的瀛朝,哪怕先知百年,也惊觉世事根本由不得人掌控,更何况,她已稍稍更改命轨,原该殒命今夜骚乱的帝姬,经她的游说,借和亲趋避百年之后史册上既定的死局。
阿临在庆国虽比不上在大瀛的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但至少……性命犹存,还真此人既是大成的开国之君,亦是他一手倾覆瀛、庆二国,他登上君位不曾诛戮瀛朝旧臣,只将无所作为的蠹虫罢官遣散,庆国的皇权久已蛀空,宗室凋零,新君年幼,权柄尽落在还真之手。
还真没理由取江临性命,行将覆国的帝姬于还真而言无害亦无利,加之江临姑且算作宋携青的学生,还真凭着宋携青不费一兵一卒入驻淮城,他登极后曾屡次宴请宋携青入朝为官,是以,还真看在宋携青的情面上,庆国大可容下江临。
人活着,才有重新执棋的可能。
宋携青与还真应是旧识,具体的渊源,祝好却无从知晓。
自始至终,她所依托的,不过是百年之后史册上半真半假的载记,以此窥探、更改此朝本应既定的命轨。
相对的,一招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宋携青尚不知百年之后史册上既定的种种。
她与他,眼下看似亲密无间,实则……从未真正交心。
自打被狗皇帝召入宫,便给祝好敲下不小的警钟,她身在吃人不吐骨的瀛朝,生死原不过一瞬之间。
既如此,她在离行前,得将所知的一应,告诉宋携青,以遏制史册上既定的祸端如期发生。
同样,她也需从宋携青身上互换更加中用的消息,万不可只倚仗史册上模棱两可或真或假的寥寥几字。
今夜,苍平侯将助阿吟离都,行去霞阳。
淮城与之霞阳,有一段顺道。
故而祝好本也打算离开,只离行的真正缘由,尚不能对宋携青明言,否则,他一准挡在她的道上,再且,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兴许此一去,再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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