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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乘衣耳朵里就是又热又软,自适的、慵懒的笑意从她说话的震动声中传出来,顺着耳廓直冲天灵盖。
黑灯瞎火,大雨滂沱,楼乘衣怔愣过后从脖子到耳朵根一下全红。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僵硬地往后退几步,劈手从闻遥手里接过空碗:“你——你休息吧!”
他转身脚步凌乱往自己屋里走,闻遥喊了他两声他都没回头。
这一晚上楼乘衣都没睡着,一闭眼脑子里就全是闻遥身上的伤口以及她面上的笑。乌黑头发垂在脑后,她拥着白软的被子,挑眉笑着看过来,模样竟然、竟然十分好看——
——他一把掀开被子往后捋一把头发,再次从床上坐起来。
楼乘衣颇具邪肆俊气的眉目狠狠拧在一起,怀疑姜乔生给他下了毒,叫他脑子不清醒才会想一晚上的闻遥。
天亮了,雨停了。楼乘衣一声不吭穿衣洗漱,开门走到偏屋端起那一盘衣服。他脸板着,揣起皂角往镇中河道走,举着木杵蹲在一众老婆婆中间捣衣服,一下下动作利落无比。
俊美的少年郎,即便衣着朴素还是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周边老婆婆多少知道楼乘衣的情况,把他当镇口走镖的闻姑娘的弟弟,热情地给他塞了不少豆子,叫他换些豆腐回家煮。
楼乘衣不知道怎么跟这些热情的天水人说话,僵硬地站着被塞豆子,好半晌才脱身回到小院。闻遥已经起来,捧着一碗白粥睡眼惺忪蹲在台阶上往嘴里扒。楼乘衣走过去,身上皂角清香扑面而来,原本还有些困倦的闻遥一下子精神万分,看着他乐呵呵地笑:“好孩子,你干嘛去啦!”
在辽北草原,男娃各个立志要做最勇猛的武者,没人会被夸好孩子。更何况——楼乘衣搞不懂闻遥怎么老把他当小孩,她分明没比他大多少。
他没搭话,一声不吭去把衣服晾了,走到灶房里端来闻遥留着的白粥炊饼。雨后清晨空气很新鲜,两个人谁都没进屋,闻遥打完招呼后蹲在地上继续神游,楼乘衣站在一边时不时低头去看她。
姜乔生过好一会儿才从屋里走出来。她冲到一边石槽边洗漱,噔噔跑来牵闻遥的手:“走啊,去看烤窑鸡!”
她一开口楼乘衣就觉得吵闹,眉头皱起来,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如此重口腹之欲。
闻遥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好哇!还要买桂花糕麻饼,弄些羊肉,咱吃顿好的!”
她随手把碗搁在一边站起来去屋里拿钱袋。楼乘衣静默片刻,弯腰把碗从地上捡起来,免得在周围散步的鸡探头去啄,然后走到灶房把碗洗干净,站到院子里等。他浓黑的眉峰蹙起,一只绿眼睛幽幽瞥在闻遥身上。
叫姜乔生日思夜想的窑鸡是镇子口酒楼里的招牌,只在赶集的时候摆在外面单独卖。窑鸡肉香扑鼻,汁水饱满,去晚一刻就没。闻遥空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咬,楼乘衣到一边铁匠铺子里买了一把匕首,侧身避开周围的人到她身边站定。
“有什么好看。”楼乘衣看一眼场间搭起的几个土台,不解为什么姜乔生和闻遥都乐意在这里凑热闹。因为他的眼睛总是惹人注目与非议,楼乘衣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比方说现在他就挺不习惯,已经想要回家去。
“她人呢?”楼乘衣不悦:“买到就走,耽搁什么?”
眼下站在这里的只有闻遥,姜乔生不知跑哪去,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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