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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还凝着霜,温热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淌,在裙上洇开一小片神色的渍。
陈锦时心口发紧,他的注视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陈锦行唤了他几声,絮絮地劝,最后叹了声气,拍桌而起。
“我先回房了,你们慢吃。”
沈樱仰起头看他:“锦行,不再坐会儿了吗?”
陈锦行只是摆了摆手,不敢看她:“不了,我酒喝多了,想躺会儿。”
沈樱朝他妥帖地笑着,关心道:“那你慢些,回去了喝点热汤再睡。”
陈锦行走后,陈锦时起身,走到了沈樱身边去。
她还欲倒酒,酒壶被他一把夺过。
她仰头,红着眼眶看他,但神色很凶很冷。
陈锦时拉过她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攥在手心里。
他面朝各位伯伯笑道:“我来给各位添酒。”
郑河川道:“时哥儿,别给你阿姆添了,她喝多了。”
陈锦时当真添了一圈的酒,独独绕开她。
沈樱一只手还被他攥着,她发脾气想抽出来。
陈锦时死死攥着,眼神柔和,声音温到了极致,轻声的凑她耳边:“沈樱,你喝多了。”
沈樱猛地抽出手,手背磕在桌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满桌都看了过来。
两人并肩坐着,上半身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手背被磕红了一片,陈锦时趁机又拉过,放在手心里揉。
他的拇指指腹温暖而粗粝,她心乱如麻。
如果说方才她的一颗心里满是酸楚,被他这么一搅,她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了。
陈锦时的手,年轻、有力、滚烫,像团火,要将她的手融化在掌心里。
桌上谈笑声依旧,那些声响却像是隔了层水,模糊不清。
沈樱只听见自己耳鼓里的轰鸣,还有桌下那只手传来的温度,顺着血脉一路烧到心口。
她偶尔清醒,想抽回手,指尖只轻轻地动了动,然后被他更紧地捏住。
然后他轻轻扯她,她偏过头,余光瞥见他垂着的眼睫。
“阿姆,刚刚撞疼了吧?”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好像他才是她的长辈,在安抚她。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方才灌下去的酒液在胃里翻涌,变成一阵阵燥热。
他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揉着,捏着,翻来覆去地摩挲。
她的手在他掌心里,忽然变成了一团棉花。
“都兰别喝了,”郑河川招呼道,“让时哥儿替你喝,他都长这么大了,该为你做点事。”
陈锦时左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背,右手仍攥着她。
他掌心朝上,摊着她软绵绵的手心,像托着件稀世珍宝。
沈樱另一只手撑着额头,懒洋洋地发呆,难得地顺从了他。
她看着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得格外凸起。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不明显的笑。
陈锦时生得是极周正的。眉眼轮廓都是被打磨过的精致,鼻梁高挺,鼻尖凌厉,眼瞳是极深的黑,盯着人看得时候总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笑起来时,眼尾会上挑,有些人看在眼里,是挑衅,有的人看在看里,只是少年人的狡黠。
他身量拔得很高,肩宽腰窄,有时穿粗布短褂也掩不住那身利落完美的骨架。头发总是束得整整齐齐,偶尔额前垂几缕碎发。
“没想到时哥儿你这酒量随了你爹。”王伯拍着桌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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