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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身不足健,但并非完全达不到应征的条件。只是他去,便等同于入了鬼门关。未及大敌当前,他就得折在跋涉途中。

可这本就是舍一人换全家安生的买卖,按理说,将他这病秧子送出去是最为划算的。然彼时,却不知余氏怎就鬼使神差地将亲生儿子推了出去,换下继子。

也是赶巧,征兵的诏令下来时,寅初正因入山淋了雨,染上风寒,卧床已有半月之久。县尉来要

人,余氏又将妆粉在寅初脸上敷了一遍,才引人入室查验。县尉探头一瞧,只见个脸如草木青灰,躺在床榻之上,似有出气无进气身将就木的瘦弱少年,谁还会征这般的入伍?连门槛都没踏进去,便摆手摇头地退了身。而刚刚到了年龄的合意,则顺势成为人选。

彼时余氏只说,“吾儿合意,生得身长体壮,孔武有力,又同镖局的陈师傅学了拳脚本事,去到军中,定能有出头之日。今后若能挣得一官半职,也算光宗耀祖的美事了。”

可任谁都知,这光宗耀祖的前提,须得有命才行。

原因究竟是哪个,没人戳破。无论外人如何笑着应承附和,家中这几口,却是心中有本明账的。

寅初入伍,铁定是无命归来,而合意尚有自保之力,至少,他去,家中都还有盼头可言。

“母亲心中是极苦闷的,旁人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寅初的声音有些凝滞发紧。

他明白余氏的心。

大抵是既舍不下他去送死,又无力相抗,便只有忍痛将尚有生还可能的合意送了出去。可如此一来,每每瞧见寅初在家中过得安然,她便会想起自己身在军中命悬朝夕的亲子,又叫她如何不生出怨憎来?

她怨寅初,也怨自己,更怨天命不公。所以她更见不得寅初过得舒坦,苛待折磨他,也是以此来消解自己内心的煎熬。

十三多少有些意外,她倒不曾了解过竟还有这一层缘由,当初实在匆忙,便也没寻白不解探听更多,以为知道寅初的事便足矣,她并不关心旁人如何缘何,不承想却漏了个要紧的。

“你既这般说,我自然不会再捉弄她了,你且安心便是。”

她虽不情愿,但这毕竟是寅初与余氏的因果,她能帮他一时,却也是扬汤止沸,业力问题还是要靠他二人自去化解。

寅初甘受余氏的刁难,约莫也是他方才所言的,想要以这种方式去感同身受,化作抵消吧。罢了罢了,大不了他受苦后,她再与他从旁补偿好了,总得让他自己心中也得到平和才是。

寅初侧目而望,神情微微怔忡,随即又换回那幅悠然澹澹,将话锋一转道:“如此,水竹堂里,小生的那几个顽劣徒儿,如是或也可手下留情,莫叫他们彻夜背书了吧?”

“你怎——”十三金眸一竖,瞪得溜圆。

待瞧见对方那一脸‘除了你还有谁’的了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牙齿也有些莫名发痒……

十三没有否认,转而哼道:“呵,你莫不是生来便喜受虐,自家人便算了,总不好太过计较,可虞家、周家那几个纨绔小儿,仗着家世,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其言无礼,其行不如山野猴孙,每每欺辱同窗,戏耍师长,你却为何也不许我教训?”

这还真是不好否认。

毕竟从实际情况来看,他虽谈不上喜欢受虐,可似乎又的确是一直在受虐。

寅初先是愣了片刻,当真客观地思索一番:自己的形象竟这般糟糕了?不妥不妥…

他手指交握着,轻轻点动,稍感失策。

“非也非也,哪里就到喜好受虐的程度了?咳咳,”随即清了清嗓子,为自己打着圆场,“我这般,也不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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