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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璟珲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凶狠,似野兽猎食。
许槐彻底傻了。他在半空中不进不退,丧失了思考能力。
等等,他想,阚璟珲和陈序元在亲嘴?
两个男的,亲嘴??
明明吵到快要打起来了,却突然亲起了嘴???
许槐灵魂出窍,感官暂时失灵,所剩的仅仅是一点很微弱的听觉。树枝还在晃动,他从晃动间隙听到了湿津津的低骂,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泣音。
还有水声,荡漾的水声,在树下两人互不相让的撕咬里扩散。越来越近。
“哧拉——”
许槐在这些声音里猛地一滑。他仰着脸,天上的太阳黄灿灿的,像颗也在荡漾的溏心蛋。
这颗蛋底下,路从小院门口延伸,柏松霖开着货车从县郊往回走,货斗里满载木料。
这趟收获不错,料足,全是亲手挑的,有一根算一根都内外兼修,硬度、触感优质。木材市场的老海和柏青山认识十年了,和柏松霖也交熟,为人爽快、仗义,每回都会尽可能给他们留批好料。
但最开始,柏松霖和老海很不对付。
老海比他大六岁,高中毕业就倒腾木材,在下关县这片有自己的一张网,上对林场,下对大厂子,根本看不上散户和小作坊,卖他们高价,还是挑剩的次料。柏松霖那年二十,跟辞职准备单干的柏青山去买料,没说几句就和老海顶上了杠。
他这人脾气大,也傲气,磨了多少年棱角还是比旁人尖,更别提那会儿,浑身都带点自命不凡的不忿。老海不愿意卖他们好料,柏青山的意思是再去看看别的,柏松霖偏不,他早看出老海这儿是整个市场里料最全、最正的。人家不怕你去比,比过冲质量还得回来。
所以他就得在老海这儿买。还得让老海服他俩,以后都愿意卖他俩好料。
柏松霖没再用嘴掰扯,回家拿了一好一坏两块木料坐老海边上雕刻,雕了两个外观看着一模一样的木铃铛。老海一直没正眼看他,到他雕完才问,这不没区别吗?
柏松霖说区别大了,一个摸着细润,一个怎么磨都糙,稳定性也不一样,越放越能看出区别。
老海没说话。柏松霖又说批量走低价的用料次就次了,物廉料贱,这是应当的。但我小叔的手艺只比我高不比我低,他做ip、做口碑,走质不走量,就得用好原料。贵点无所谓,你这的木头比别家好,该贵,我小叔加工以后能卖上价,也不怕贵。他手艺好,就该用贵的。
老海听到最后都听笑了,把俩铃铛收起来,叫柏青山自个儿去挑木头,挑完还给柏青山留了手机号,全程没和柏松霖说一个字。柏松霖也不在乎他说不说,这条线搭上就成。
后来过了很久,老海才对柏松霖说他那时候自命不凡的劲头特招人恨,全靠俩铃铛雕得好,声儿脆,一摇像风吹树梢摇,自己瘫在床上的老娘能拿着它在没风天想象。
柏松霖听了没说什么,只在下回进料时带了个榆木风铃来,没风用手拨也能听着榆浪滔滔。打那开始这就成了习惯,各种能发声的木制件柏松霖做了个遍,什么料做出来就是什么树的动静,木头秉性发挥到了极致,和自然之音完美融合、相得益彰。
老海都收下了。没说过谢,说的是服。
第11章 这点出息
开回小院,柏松霖和柏青山是卸完料才发现许槐不见的,人没在家,钥匙也没拿。柏青山出门去几个邻居家问,柏松霖跟到门口,头被小树枝砸了一下。
太轻,他没在意,又挨了两下才仰头看——
许槐举着根树枝,姿势别别扭扭地跨坐在树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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