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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沿着那道伤往下钻。许槐本来没觉得怎么,这会却突然疼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柏松霖,心里升腾起一点很奇怪的感觉。

“树还把我划着了,”许槐说,“胳膊、后背,划了好几块。”

柏松霖“嗯”一声道:“要不说你有出息呢。”

许槐闭了闭眼,心里什么感觉也没了,想重新生气也气不起来。他睁眼去看柏松霖,不知怎么一下就笑了。

“笑,这又不觉得没脸了?”

柏松霖屈起两根指头去钳许槐。许槐没躲,可他脸滑溜溜的柏松霖没钳住,只给他蹭上了一点灰。

“行了,”柏松霖说,“趁现在没人赶紧下来。”

柏松霖脱外套往许槐身上一披,三两下撑着树干下了地。一抬头,许槐还蹲上面笑呢,根本没剩什么难为情,脑门上就差刻个“傻”字。

“许槐,我数仨数,你再不动我就……”

许槐立马挪动,小心翼翼护着外套不被树枝刮到。柏松霖嫌他动作慢,托着胳膊肘直接给他顺下来了,外套裹紧,赶小狗似的把人赶进了院,这才给柏青山去电。

当天晚上,柏松霖和柏青山谁也没去工作间,都在院里使锯切木头。这批木料已经粗切过了,可还是大,为了便于存放和后续加工,他俩还得再过一道。

这不是什么好活,又是噪声又是木屑,脏累占全了,柏松霖却挺喜欢。每回到了这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真喜欢木头,质感和塑料、金属、砖头、钢筋都不一样,也硬,但在自然里长起来,砍倒了也带股风花雨露味,不冰冷,有山的气息。

更别提这些木头的颜色和纹理,切出来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杨木轻软有光泽,松木淡黄多疖疤,桦木细腻,常生黑褐色的水浸细线,榆木坚韧,条纹通达清晰。还有那些从南方、国外运来的木料,每块都独一无二,禁得起细赏。

收拾利落,两人把木头整整齐齐码在偏院的背阴处,正对三间房。这里用铁皮围了一圈,雨雪天顶棚罩油布,晴好大风天直接敞口,里面的料作为存货不着急用,慢慢干燥,木头的油性和稳定性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

都完事到了夜里十一点,柏青山先去洗漱,柏松霖打着光一遍一遍看木头。这会还不到他困的时间点,看够了他就坐正院里放空。

天上夜明如水,几点星,小而亮。背靠大山,静时能听到一两声鸟叫,像猫头鹰或山椒鸟。三月上旬风还是凉的,吹久了干活的燥热全散了,吹得晾衣绳上的衣服也跟着前后飘摇。

柏松霖走近去看,一件是他的外套,一件是许槐的裤子,都湿湿的透着股香。

许槐的裤子还补过了,从裤裆到大腿内侧的一长溜有细细的针脚。他给这条裤子扔出去了,许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捡了回来。

就跟鲁班刚来小院时一样,那么条咬破了洞、都是口水味的小毯子它都不让扔,扔了再偷偷叼回来藏好。

好像这样即使再被弃养,它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柏松霖进正屋冲澡回卧室。小夜灯没开,卧室里黑得似一口倒扣的钟,时间在里面嘀嗒嘀嗒,只有失眠的人能捕捉到它的流逝。

许槐很安静,现在他已经不会因为门开一下就突然惊醒。柏松霖躺下仰面看着天花板,他被流放在时间罅隙内一种漫长的孤独之中,大约还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得到珍贵睡意。

躺了很久,柏松霖还不困,百无聊赖时忽然听着点翻身的动静,这样一下,过一会又那样一下。因为两张床是错开的,柏松霖偏过头只看到一个卷得规规矩矩的被子筒,看不到许槐的脸。

“睡不着?”柏松霖挺突兀地问。

“嗯,”许槐又是一翻,小声问,“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柏松霖侧身转向对面的床铺,“要聊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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