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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一夜所见所闻令他心神俱疲,躺在床上便一动不动。
伶言捧了前日合欢娘娘送的伤药过来,解开越金络的上衣给他后背换了药,等收拾停当,才给越金络行了跪礼:“今儿太傅怒了,陛下派人来问,我的小殿下啊,为了卑职的人头,还请小殿下安生几日吧。”
越金络这一夜未眠,困得厉害,把被子一蒙,缩进丝绵暖被里:“知道啦。”
那伶言不知道他昨夜发生了什么,只当小殿下挨了骂不能出宫游玩心情不好,看了俐语一眼。一旁的俐语忙凑过来:“小殿下莫恼,咱们老实在宫里住上几天,过几天有热闹看的。”
越金络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发出来:“什么热闹?”
俐语凑到被子边,低声说:“听说北疆戎族的使臣要入寰京了,到时候京城内多半要张灯结彩通宵达旦,什么灯会啊庙会啊,都要开上一开。说不定还能看到北戎王子骑着高头大马入朝拜呢。”
伶言听到这里,连忙啧嘴:“那街上还不得挤个水泄不通。”
俐语说:“嗨,北戎人是远道贵客,咱们栎朝人肯定要夹道欢迎的,小殿下不如先选个酒楼的好位置,等北戎人入了寰京,带着和我伶言在酒楼上一座,喝喝美酒,吃吃佳肴,一低头看见北戎人从街上过,正好看看北戎人长什么样子。”
他们一唱一和说得热闹,越金络猛地扒开被子:“边关赢了?”
俐语连忙摆手:“前廷的事儿,咱们这些内廷的无根之人哪儿知道啊?卑职就是有个朋友,是京城第一戏班——吉庆班的头牌名角儿,名叫赵六喜。前日卑职休沐同他吃酒时,他说是陛下要招吉庆班入朝唱戏,选得都是喜庆的折子,言明要招待远来的贵客。这寰京里哪儿来的远客啊,多半是北戎人了。”
俐语一连串说了好多,越金络却困意上头,渐渐打起了瞌睡。俐语见小殿下犯了困,不好再说,正要识趣儿的告退。忽然见越金络翻了个身来,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看北戎人有什么意思,我啊……我今儿才是见了一个可有意思的人了。”
小殿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两个小太监正要识相地给小殿下捧个场,问问怎么个有意思,便见越金络双眼轻轻闭上,已经入梦了。
两个小太监互看了一眼,给越金络放下床上的软罗床纱,蹑手蹑脚地退到一边去了。
俐语的消息十分准确。
越金络在宫内老实了几日,白日里乖乖去辟雍殿里听太傅讲学,晚上到母妃那里坐上一坐,只要合欢娘娘不提选亲之事,他便乖觉得很。若是提了,便装聋作哑,捂着耳朵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要咿咿呀呀地哭诉:“母妃不爱儿臣了,母妃要把儿臣嫁出去了。以后儿臣就是泼出去的水,处处仰人鼻息了。”
合欢娘娘笑眯眯听他抱怨,倒也不恼。
娘娘给的药好,越金络背上的伤不过几日便大好了。眼瞅着谷雨将近,自从皇后薨了后,这几年祭谷神的担子就落在宠妃合欢娘娘身上。合欢娘娘是龟兹人,早几日刚接下祭谷的担子时,宫外还偶有些非议,只是这些年谷神大祭办的妥帖,娘娘又貌若姑射,渐渐地,民间称赞合欢娘娘的声音多了许多。这几日越金络亲眼见得合欢娘娘越发忙碌起来,便不敢再去母妃那里滋扰。
他出宫了几回,再去咸水胡同时,前几日的车水马龙忽然人走楼空,只剩几个灯笼孤零零挂在门口,显然是走得匆忙。一下子失去了虹商的下落,越金络心中便有了点怅然。他溜达了半日,买了点点心铺子新蒸的糕点,倒也天色将晚,又溜达回了咸水胡同。等了小半个时辰,果然见一小队人拐进胡同口,为首的那人身穿白衣,腰系朱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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