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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情,对延昭也客气得很:“事发仓促,许有怠慢之处, 还望国公爷见谅。”
延昭自不会计较,尤其当他发现,牢房虽然简陋,却打扫得极为干净,被褥枕头一应俱新,角落里甚至点了火盆,源源不断地散发暖意。
虽说自天子上位后,一力提高嫌犯待遇,未定罪者不许私自动刑拷问,但如此优待显然违背常理。
延昭在床榻上坐下,本想稍事歇息,思绪却不肯消停。
不期然地,他回想起这些年的过往。
有艰难求存,被铁勒人俘虏,当作牛马驱使,又得了时疫;有死里逃生,他们打败了病魔,又抱团取暖,一起从党项人的营地出逃;有豪气干云,追随崔芜拿下华亭,打下了此生第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有平步青云,主子登基称帝,他亦受封国公,战功赫赫,傲视同侪。
彼时,延昭对未来充满憧憬,想执干戈以卫社稷,想荣耀加身庇佑子孙,亦想缔造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就如昔年的汉昭烈帝与诸葛孔明,流芳后世,代代相传。
可然后呢?
然后……怎就变得面目全非?
延昭努力回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于此同时,福宁殿中。
崔芜挑亮烛火,也在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平心而论,延昭与她的情分虽不如丁钰、秦萧,却也不可谓不深厚。从他毫不犹豫地追随她那一刻起,就成了她麾下当之无愧的第一猛将。
如果不是为情所困,昏了头脑,收复幽云的不世功勋本该有他一份。
然而现在……
崔芜摇了摇头,将批完的折子丢到一边,随手又扯过一本。
脚步声就在这时传来,崔芜抬头,只见潮星领着一个禁军打扮的男人入殿。她未曾细看,只道是殷钊差人回话,头也不抬道:“事情办妥了?”
潮星没吭声,躬身退到一边,反倒是她身后的“禁卫”上前,摘了头盔托在臂弯:“阿芜要办什么事?臣乐意效劳。”
崔芜听着话音不对,倏尔抬头,只见眼前人眉眼含笑,神色温煦,可不是扮作禁卫的秦萧?
一时间,喜甚于惊,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兄长?你怎么来了!”
秦萧缓步上前,仿佛说笑,又有几分含而不露的委屈:“阿芜好些时日不曾登门,你不肯来,还不许秦某向天子问安吗?”
崔芜确实好些时日未曾见秦萧,既是做戏做全套,也是要处理的事太多,要考虑的人也太多,精力被分散,顾及秦萧的时候就少了。
但这话不便宣之于口,怎么想都有点“渣”,是以崔芜只一笑带过,极自然地揽住秦萧的手:“用过晚食了吗?”
秦萧:“赶着入宫来见阿芜,尚未。”
崔芜捏了捏他虎口,转头吩咐潮星:“告诉小厨房,送些吃食过来,不拘菜色,越快越好。”
潮星答应着去了。
许久没见的心上人换装登门,这时再批折子属实有点破坏氛围。崔芜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抛弃案上的奏疏,牵着秦萧的手回了内殿。
“怎么突然想起进宫,还扮作这副模样?可有什么要紧事?”
秦萧无奈。
“没有要紧事,就不能来瞧瞧阿芜吗?”他慢条斯理道,“还是说,陛下坐镇朝堂,已将秦某抛诸脑后?”
自元夕之后,秦萧与崔芜足有半个多月未见面,实在想念得紧,又怕贸然入宫打乱天子部署,这才玩了一手易容改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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